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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顧先生深夜趕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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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顧先生深夜趕回來了

(二合一,這裏更了兩章內容)

溫然微微喘著氣,因為講述的內容讓內心過於悲慟,他的眼眸像洇足了水光的黑色琉璃,眼中藏著深不見底的絕望。

靳淩覺得不可思議,但沒有質疑溫然的意思,他當下只想溫然能夠先平覆心情,於是安撫道:“你剛打了保胎針,先不要激動,我答應你,只要你開口了,我都會幫你。”

靳淩拿出手機,放在床頭的櫃子上播放了一首輕音樂,試圖緩解溫然的心緒。

但這驟然而來的沈痛打擊,豈是三言兩語或是一首歌就可以輕易稀釋的。

溫然回憶起了顧延司這段時間以來的種種,是啊,那晚他逼迫自己灌下**藥之後,還沒有過一夜的時間,態度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這段時間以來,某些細節的確讓溫然根本捕捉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比如顧延司莫名其妙就相信了自己和左輕川是清白的,比如他明明拍到了兩人出去見面的照片,回來卻可以偽裝得滴水不漏……

明明他們的過往,早在那場原以為浪漫的婚禮上曝光出照片後就壞掉了,婚後數日就已經糜爛得早已看不出原來的模樣,只是溫然一直不肯跟著那些記憶朽壞,拼命地尋來自欺欺人的理由渡新。

溫然垂下眼簾,沒有出聲,也沒有回應一個字,可眼角卻無法抑制的滲出些晶瑩的東西。

等到哭累了,才支撐不住睡了一覺。

靳淩擔心不已,眉頭一直緊皺著沒辦法松開。

深夜的時候,他收到顧延司一條短信,說由於國外氣候的原因,航班取消了,他被迫推遲回國。

這個結果在當下無疑是最好的,他已經向秦姨強調了數遍,溫然住院的事情暫且不能讓顧延司知道。

秦姨知道靳淩做事一向有分寸,因此不會多管閑事。

次日國內上午八點的時候,顧延司就發了信息給溫然,問他睡醒了沒,溫然克制住心慌不讓自己露出破綻。

他一夜反反覆覆醒來,但清晨六點多時就睡不著了,一直睜著眼睛失神地盯著天花板。

靳淩給他買了粥他也只是勉強吃了半碗。

溫然半夢半醒間,腦中不斷有個聲音在警戒自己,想要寶寶平安順利來到這個世界上,顧延司的身邊是沒辦法安全待下去了。

可是,他又能走去哪裏呢?

他承認,即使顧延司對他施加了這些萬惡的傷害,他內心深處對這個男人的不舍遠超乎旁人想象。

而就算他順利離開了,顧延司會不會將整座城市翻過來找尋,倘若不小心被找到了,他和寶寶的下場又會是面臨怎麽樣的境地?

他能逃避得了多久?還要四個月,漫長的四個月,他要每天活在提心吊膽的折磨下,這樣生出來的寶寶會健康麽?

已經被割開的裂縫似乎沒有辦法修補,溫然知道自己沒辦法回頭了。

他在這種一片死寂的荒蕪下,萌生出一個決絕的念頭,身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抖叫囂著離開這個地方,期限是永遠。

這會兒,溫然的眼睛閃過一抹光亮,長時間的禁聲使得他的嗓音沙啞到了極致,艱難地跟靳淩說出了自己這個令人震驚的想法。

溫然一個人沒辦法做到,他需要一個可信的協助者,靳淩是從前到現在,讓溫然可以給予百分百信任的人。

“靳先生、你願意幫我麽?”

看到靳淩聽完自己的想法後陷入了沈默,溫然就像一棵將死的枯樹,想要緊緊抓住最後活命的養分一樣。

對於溫然,靳淩的字典裏沒有“拒絕”二字,他只是在思索溫然這個提議的利和弊,假若沒有萬全的計劃,要讓溫然冒一絲絲的風險,都是靳淩沒辦法承受的範圍。

正當溫然以為走投無路的時候,靳淩改變了表情,臉上盡是溫和得能令人安心的笑:“你放心,我會想一個安全的計劃,也不會讓你等太久……”他的聲音始終很輕,卻像是擲地有聲的承諾,溫然才逐漸松懈了神經。

溫然中午被醫院告知可以辦理出院,靳淩把他送回了家,那個畫室短期內是不能再去的了。

慢性中毒的油漆最大的嫌疑鎖定在那間畫室,溫然想起每回進入休息間,都會覺得喘不上氣來,身體也是因為畫室重開後才明顯變差的。

在計劃沒有實行之前,溫然需要想一個合理的借口,不會再踏入畫室半步了。

而對於顧延司,他需要在戒備之下生活,沒辦法再做到無壓力接受他當下待自己的一舉一動。

溫然出院回家後,靳淩無法做出單獨留在他房裏這種逾矩的行為,他待在樓下幫秦姨打下手,為溫然做吃的。

看到秦姨將溫然的飲食照顧得一絲不茍,甚至有些食材還專門用電子秤測量,靳淩不禁讚嘆道:“秦姨真是細心,將溫然照顧得這麽好……”

秦姨手上正剝著豌豆,她笑了一下:“是顧先生細心,他經常在網上搜尋一些孕期資料,在溫先生的飲食上從不敢馬虎。”

秦姨將剝好的豌豆拿去沖洗,繼續說道:“但顧先生對自己的事就不太上心了,有時候溫先生要是在畫室吃的話,他自己倒是吃得十分隨便……”

如今顧延司對溫然的貼心大家都看在眼裏,靳淩也想象不出來,到底是對溫然肚子裏的孩子有多恨,才會讓顧延司動了這個念頭。

種種跡象都太難以置信了,他可不可以理解為,顧延司既深刻地愛著溫然,卻還是容不下他這個即將到來的孩子。

“靳先生,水溢出來了……”

秦姨的話打斷了靳淩的失神,他正在洗米準備煲粥,罕見的在旁人面前失態了。

秦姨笑了笑:“靳先生,要是將來您也有了另一伴,想必還會比顧先生更加細心的。”

靳淩只是笑笑回應沒有說話,這陣子他的爸媽也提起了這件事,想安排他跟一些名門望族的千金見面,靳淩拒絕多次後未果,無奈之下以慪氣的語氣說他自己喜歡的是男人。

本以為會勸退父母,豈料雙方開明到他這個做兒子都難以置信的程度,說喜歡男人的話更是有個不二人選,遠在國外的路以航,在靳淩身邊死纏爛打了好些年最後因為在國外出了點事暫時沒有辦法入境的路以航。

靳淩的父母慫恿靳淩出國去見他一面,被靳淩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路以航是喜歡他沒錯,對他也好得沒地方挑剔,但那個人是瘋子來的,就為了靳淩能答應和他看場電影,會用自殘來威脅靳淩,暫且不說他正不正常,他靳淩這一生當中就只有溫然入了他的眼,就算明知結果,卻也不願意和旁人去將就過完自己的餘生。

這對誰都不公平。

靳淩失笑地搖了搖頭。

此時,口袋裏的手機響了,靳淩用抹布擦了擦手,接了起來,是顧延司的電話。

對方跟靳淩不需要什麽鋪墊的客套開頭,顧延司就是來問溫然的情況的。

“靳淩,你在不在然然身邊?他在忙麽?沒接我電話……”

顧延司無論是出差還是在公司,中午的時候總會習慣給溫然一個電話,但剛剛打了電話沒人接,顧延司擔心他是在休息,也不敢再反覆繼續打了。

可到底也放心不下,又給靳淩來了電話。

因為今天沒去畫室,靳淩只好找了個借口:“今天畫室有點忙,我看溫然好像有點累,就送他回家了……他在樓上睡覺。”

“累到了麽?他身體有沒有哪裏不適?讓醫生看了嗎?”

靳淩強迫自己用平常心的態度面對顧延司,不得在他面前露出半點端倪來。

大概是沒想到顧延司的反應會如此緊張,靳淩微微一頓。

“阿司你先別擔心,沒什麽事,回來的路上我帶他去醫院看了,醫生建議近期不要太懆勞……所以這畫室,可能你要勸溫然先擱置一段時間了……”

雖然靳淩一向可靠,但顧延司單憑一通電話還是沒辦法徹底放下掛念,恨不得現在立刻可以出現在溫然面前。

國外的天氣持續惡劣,航班一直沒能恢覆正常飛行,顧延司更是心急如焚。

“那你讓然然醒了之後給我回個視頻電話,我想看一看他,”顧延司呼吸不穩,艱難地喘了口氣,“叮囑他多吃點,麻煩你了靳淩。”

靳淩低聲應了一句,便終止了這通電話。

他也不太放心,讓秦姨上樓看一看溫然,確認還在繼續睡著,才勉強舒了口氣。

睡夢中的溫然也不太安逸,虛弱疲憊的身體讓他越睡越冷,裹著被子卻還在微微顫抖。

他的額上已經布滿了晶瑩的虛汗,嘴巴也覺得口幹舌燥,最後是被這種難受的感覺喚醒過來了。

窗外厚厚的雲層擋住了陽光,顯得天色有些陰沈,但遠遠比不上溫然此刻內心的沈重,那些陰霾並沒有因為睡了一覺而被驅趕掉半點。

溫然去浴室簡單洗了把臉,然後下樓。

看見靳淩在客廳的時候,才勉強扯出了一點笑容,他不能成天愁苦著臉色影響別人。

這樣折磨人心的時光卻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結束了……

靳淩註意到溫然下樓,立馬站起身來,給他倒了杯溫水,問道:“好點兒了麽?要不要讓孟醫生過來再看看?”

溫然搖了搖頭,這會兒肚子有點餓了,回頭往廚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秦姨正好端著熱粥出來,將它放在一塊隔熱墊上面,緊接著拿出了碗勺,說道:“溫先生,您和靳先生先喝點熱粥,飯菜很快就做好了。”

溫然安靜地坐在沙發上,靳淩把粥盛在小碗裏,回頭看到溫然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屏幕。

只是一部偶像劇的廣告,女主挺著大肚子在雨中拼命地逃跑,沖著奮力追上去男主質問為什麽要逼她打掉孩子,然而轉身的一剎那,女主被一輛疾馳的汽車撞倒在血泊中。

這讓溫然倒吸了一口涼氣,本就無精打采的表情瞬間青灰一片。

嚇得靳淩連忙調了臺,用愉快輕松的話題轉移溫然的註意力。

“你有沒有喜歡城市?”

靳淩的話順利讓溫然把視線放到他的身上,眼睛裏帶了一點笑意:“沒有特別喜歡的,但之前一直想去晉城看看……”

靳淩去過晉城,當即在手機上搜索了一些圖片和溫然分享:“那你喜歡海邊麽?這裏來往的人群不雜,風景和空氣都好,比較適合居住。”

溫然看了一眼照片,確實輕易就被那些美景吸引,但他不明白靳淩口中所說的居住是什麽意思,他疑惑地和靳淩對視。

那雙明眸過於耀眼清澈,靳淩忍不住別開了眼睛,輕笑了一聲,壓低音量:“到時候要是計劃順利的話,就住這裏,好麽?”

靳淩雖然是笑著說出這句話,但他的語調中並沒有愉快或者向往的氣息,他能想象今後溫然的生活,就算順利離開了顧延司,在他的認知裏,溫然也很難做到真正的快樂。

他愛顧延司這件事眾所周知。

溫然微微一楞,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靳淩話裏的意思,瞬間紅了眼眶,他把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無條件幫助自己,溫然卻不能確定會不會連累對方。

並且無以回報。

靳淩覺察到溫然情緒的轉換,故作輕松提醒道:“先喝粥,秦姨做了好多菜,等會兒多吃點。”

溫然輕輕點頭,坐在小凳上埋頭默默喝起了粥。

顧延司從國外趕回來時,是國內的次日淩晨,航班一恢覆正常,他趕了最快的那一趟回來的。

但到了家裏,卻因為害怕吵醒正在熟睡中的溫然,他把行李放在了樓下,然後偷偷打開房間門看了一眼,便自個兒先去樓下沙發上將就睡了後半宿。

雖然這沙發是用高級皮料定制的,但畢竟漂洋過海勞累奔波了數日,回來還沒有得以充分的休息,顧延司第二天起來渾身酸痛得連手都有些擡不起來。

原本在國外因為水土不服的緣故,他就一直不太舒服。

可這身體上的不適遠遠比不上看到這幾日牽腸掛肚的愛人對自己露出的陌生情愫。

清晨,溫然在下樓時看到突然出現在客廳的顧延司,沒有露出意料中的驚喜,更像是有驚無喜,他的表情混沌又覆雜,在捕捉到顧延司的身影時楞在原地沒有繼續上前,錯愕地看著他出神。

顧延司以為他是因為自己沒提前告訴他具體的航班時間才突然被嚇著了,趕緊主動迎了上去,疲憊之意在看到日思夜想的寶貝後被驅散了一半。

“乖寶,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說這話時,顧延司已經張開雙臂像平常一樣親昵地把人兒擁在懷裏,但與以往不同的是,這回並沒有獲得對方的一點回應。

之前,就算溫然害羞、內斂甚至有點膽怯,但也會慢慢地反應過來,然後動作緩慢地用雙手輕輕搭在顧延司的腰上,這樣也算是一個赤誠溫馨的擁抱。

可當下,顧延司懷裏僵硬了身體的寶貝,不僅沒有半點回應,體溫好像在驟然間也變得冰涼,已是春天,就算寒意還未完全散盡,也不至於會冷成這樣。

顧延司將他從懷裏拉開了一些,立即用手背去試探溫然額頭的溫度,皺著眉頭:“睡覺踢被子了麽寶貝?怎麽身上這麽涼?”

這陣子顧延司遠在國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溫然的身體狀況,他睡覺愛踢被子,輕易就會感冒,在這個節骨眼上不能吃藥打針,生病了的話會是一件十分嚴重的事情。

而就算不是懷孕,顧延司也不舍得溫然受凍挨餓的,他如今微微皺一下眉就能讓顧延司心疼得死去活來。

溫然定定站了許久,指甲刺入了掌心,但他內心十分矛盾,男人的懷抱明明那麽溫暖,他跟自己說話的時候分明蘊含著款款深情,這樣好的人,怎麽會使用那些卑劣的手段加害他肚子裏的孩子。

溫然也希望是自己想錯了。

可顧延司有前科啊……

他灌自己湯藥時候的情景,溫然刻意不去想起,並不代表他就此磨滅得幹幹凈凈,相反,那一幕慘痛的片段在他的記憶深處越來越牢固,只要輕輕一觸碰就會全部被喚醒。

“寶貝,你這是怎麽了?”見他始終保持沈默,神情還有些許呆滯,顧延司擔憂地又喊了他一聲。

溫然知道自己不能保持這種狀態,他生怕顧延司發現自己的異常,會再次使用強硬的手段逼迫自己打掉腹中的寶寶,他告訴自己要乖一點,聽話一點,這樣大概能讓顧延司心情好些,就可能會降低偏激的概率。

至少可以撐到他離開的時候。

終於,他小力地吸了口氣,壓下心中如波濤洶湧般的懼意,張了張口:“顧先生、我沒事……”

而下一秒,他顯得有些手忙腳亂,低頭時看到顧延司腳上的皮鞋,忽而掙開了對方的手,步伐略顯急促地走到玄關處的鞋櫃旁,稍微艱難地想要蹲下身去。

顧延司不清楚他的目的,但心中的緊張已經讓他大步走到了溫然的身後,托住了已經蹲下身軀的他:“你想做什麽,我來就好。”

溫然沒有回答,從鞋櫃裏把顧延司的拖鞋拿出來,規矩地擺在了他的面前:“顧先生、您、您累壞了吧,換鞋子……”

顧延司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地托著溫然的腰身讓他先站起來:“好好,我換,你先站好……”

枕邊人的異樣顧延司多多少少還是覺察得到一些的,但他以為是這幾日分隔得太遠,是溫然也思念自己所導致的。

他沒有繼續盤問什麽,蹲下來先把鞋換好,然後牽著溫然去沙發上坐著。

而才剛坐下不到五分鐘,溫然又忽而起身,顧延司擔心會弄傷他並不太敢強行阻止他的動作,跟隨在他身後,一起進了廚房。

“顧先生,我給您榨杯雪梨汁,國外的氣候肯定很幹燥的……”溫然的這種行為是有討好的成分在裏面,但也是發自內心的,這幾天雖然心寒至極,但他也無時無刻不在擔心遠在國外的顧延司睡得好不好,吃得飽不飽。

無論是顧延司還是肚子裏的寶寶,都是溫然這一生的摯愛。

眼看溫然洗完雪梨之後就要去拿削皮刀,嚇得顧延司當即阻止了他,盡管溫然一個成年人做起這種事來游刃有餘,但過度寵愛溫然的男人平時最見不得他觸碰鋒利的東西。

“然然,我來削皮,你先去把榨汁機拿過來好不好?”

因為擔心溫然覺得沒有參與感,顧延司還是給他分了一點任務。

溫然乖巧地點頭,隨後轉身在後面的櫃子裏拿出一臺輕便的榨汁機,這會兒顧延司已經三兩下把一個雪梨削好正在切塊了。

溫然把機器端了過來,然後先插上了電源。

顧延司又笑著說道:“然然可以拿著雪梨塊榨汁了,”他伸手將榨汁杯挪了一點位置,又揀起一塊晶瑩剔透的雪梨往溫然嘴邊塞,“嘗一嘗甜不甜?”

溫然的心劇烈地跳動了一下,這一剎那,他甚至在擔心由顧延司親手遞過來的這一塊雪梨會不會被動了手腳。

但不過幾秒之間,他便用力地驅散掉這種想法,他的愛人不是這種人。

可灌藥的場景、畫室的油漆……溫然因為這種矛盾的心理導致額上立馬冒出了冷汗。

關於畫室的油漆,靳淩特地采樣拿去驗證了,結果確實是含有對孕夫/孕婦有害的成分,他也不想溫然和顧延司之間存在誤會,還找了當初裝修的負責人盤問了幾句。

然而種種證據擺在面前,就是與顧延司相關。

如若沒有發生灌藥那件事,靳淩會再繼續堅持其中還另有誤會,但顧延司曾經想要扼殺孩子的這個事實,到底還是赤裸裸地擺在了眼前。

更沒有人解釋得通,為何顧延司會在一夜之間,對溫然的態度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怎麽出汗了?”顧延司放下了手上溫然遲遲沒有接過的雪梨塊,擦幹手上的水滴,拿了紙巾給溫然吸收額上的汗滴。

“有點熱、熱……”他找了個借口,而下一瞬,像是生怕顧延司不高興似的,溫然忽而撿起顧延司剛剛隨手放下的雪梨塊,著急地塞進了嘴巴裏,都還沒來得及咀嚼仔細就咽了下去,掩住了鼻間泛上的酸澀忙道,“甜,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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